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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集
由 正偉老師開示
各位螢幕前的菩薩們:阿彌陀佛!
現在您所收看的節目,是由佛教正覺同修會為各位準備的「三乘菩提之法華經講義」(二),是 平實導師的著作《法華經講義》的導讀課程,現在的內容進行到《法華經講義》的第八輯第192頁。
在上一次的課程中,正才老師已經為大家介紹了《法華經》中〈化城喻品 第7〉正文的內容,講到了在過去不思議久遠劫前,大通智勝佛的化度事蹟。今天我們繼續接著上一集的課程,進入到課本的第192頁,〈化城喻品〉經文的文本已經告一個段落了,接下來是這一品經文最後的偈頌:【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大通智勝佛,十劫坐道場;佛法不現前,不得成佛道。】一直到課本的第258頁:【諸佛之導師,為息說涅槃;既知是息已,引入於佛慧。】(《妙法蓮華經》卷3)這是重新把前面講的道理,以偈頌體再作一次比較簡單扼要的說明,讓大家不容易遺忘;這也是大部分的佛經,特別是大乘經典很常見到的經文內容。這邊所謂的偈頌體,原文叫作總持,也就是darani陀羅尼,總持的部分只是將前一段的經文的內容作簡單扼要的提記,常常是用一個單字、詞語以代表前面一整段的經文內容。初學者,特別是中國佛教的弟子,常常會感到困惑的問題,因為在中文的典籍之中,很少見到這種記錄的方式。
那麼,為什麼大乘佛法的經文它的最後,通常都會附有這一種偈頌體呢?這就要說到印度古時候知識的傳遞方式與中國文化的截然不同。中國早在春秋戰國時代之前的先秦時代,知識的內容就已經習慣用文字來記錄,並且所使用的文字已經是非常的普遍,而且各地採用統一的文字,例如像是詩經、尚書,已經大量地用文字記錄了夏、商、周三代的資訊,其所採用的文字,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華文;雖然已經流傳了三千多年,但是它的內容跟今天我們所使用的文字,並沒有什麼巨大的變化。也就是古代中國各地的華人,雖然使用著不同的方言,但是在文字方面則基本上是統一的,這一點到秦始皇統一天下之後,更是嚴格地實行了統一的「書同文、車同軌」制度。爾時整個中國基本上是一個統一的國度,即使後來有的時候在統治上分為南北,但主流的華人都使用同一種文字以溝通,這一點直到今天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而印度從古以來,在政治上從來沒有真正的統一,在文化上更是各文化圈的分治,自古以來印度的各地各自使用不同的語言、不同的文字至今。並且從 世尊出世之前的吠陀時代,人民學習知識的方法就是師誦弟習,也就是師父從口中誦出經文章句,而弟子們則在聽到以後把它背誦起來,所以他們並不重視文字的記錄。例如,像中國最早從事翻譯事業之一的道安法師,在《出三藏記集》就曾經記錄說:【外國僧法學,皆跪而口受,同師所受,若十、二十轉,以授後學,若有一字異者,共相推挍,得便擯之,僧法無縱也。】(《出三藏記集》卷5)這是說從印度一直到中亞,出家的僧人要學佛法的時候,要在師父的面前跪著聽受師父口中誦出的經文,幾位弟子一起在同一個師父跟前聽受;師父每一次誦出個十句、二十句,弟子們當天就要趕緊記憶背誦起來。那麼要如何確保每個人背起來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呢?第二天之後,這些聽法的弟子們就要聚在一起複誦,每個人誦出自己的記憶,互相拿來比對,如果彼此有不一樣的地方,哪怕是一個字的差異,大家就要討論看看,甚至去找師父確認真實的內容是什麼;如果有人堅持自己背的才是對的,不肯去修正,則大家就要把他驅逐擯棄出去,因為佛法出家人對於佛法的理解要嚴謹,不可以發生隨便縱放的情況。
所以從印度到中亞地區,古代學習佛法的方式,主要都是用師徒相授、背誦相傳的方式,也因此印度古代的佛經很少,全部都是手抄本;例如 玄奘法師從印度帶回唐朝的經典,都是 奘師請人抄錄的手抄本。又例如稍後去印度的義淨法師,為了求取戒律的典籍,義淨法師從中國進入中亞,再進入北印度,一路上他遇到寺院僧人,他會問說:「你們有受戒律嗎?」對方說「有」,但是再問之下才發現,他們所受的戒是師父口授相傳的戒律,並沒有戒經;一直到義淨法師進入中印度以後,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文字紀錄的戒經,他一路向著南方前進,一直到了室利佛逝國(也就是今天的印尼),才收集到比較完整的戒律經本。這就證明了,即使印度到了佛教的最後階段時,仍然是以口授與經本並行的方式來傳法;而更早之前,則是以口授為主,文字為輔,玄奘法師的紀錄中也提到了這一點。
例如戒賢法師的師父,也可說是 玄奘法師的師公護法法師(dharmapala),他對於世親菩薩《唯識三十頌》所寫的注釋本,也就是後來《成唯識論》的基本依據,就是護法法師本人的手抄本;在護法往生之前,他將本子交給弟子玄鑒居士保管,並且交代除非是很好根器的菩薩,否則不要隨便給別人看,如果有人想要閱讀,那要收對方百兩的黃金。因此最後玄鑒居士就把護法師公的手抄本交給了 玄奘法師來閱讀,才奠定了後來 奘師寫作《成唯識論》的基礎。也因此我們還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對比中國與印度的學術傳授,中國最早的印刷術在漢朝就已經出現了,因為中國市場也就是民眾有那個需求量,所以能夠大量複製的印刷術就會出現於民間開始使用;而印度因為沒有那個市場需求,所以直到15世紀印度的印刷術才開始被廣泛地使用。
又好像是博學的鳩摩羅什法師,他想要翻譯《十誦律》,也得禮請罽賓的沙門弗若多羅老法師;老法師用他自己的記憶口誦的方式來誦出《十誦律》,然後鳩摩法師才能夠翻譯,結果弗若多羅只唸出十分之二就過世了,所以羅什法師也只好就此暫停譯事。直到下一位律師卑摩羅叉來了,才能夠重啟譯事,最後才譯出了《十誦律》的戒經。以上說的內容,讓我們知道古代印度的學佛人要學習經論,必須要經過大量背誦的過程,也就是要學一部經,通常得先背誦經的內容;可是經典的內容如此之多,那要如何快速地記憶下來呢?所以印度人傳授經論的時候,他必須要把經論的內容重點濃縮、摘錄、速記成為要點,將一段經文的內容縮寫成為一字一句的總持(darani),由師父傳授、弟子背誦這個總持章句,才能夠方便記憶經文的內容,這是一種記憶的方便(memonic devises),這就是陀羅尼(darani)的原始意義。
值得一提的是,二轉法輪般若波羅蜜的經典中,總持陀羅尼還會有更進一步的深意,有的時候這一類的總持,它並不只是前面經文的總持章句,而是進一步的成為佛菩薩指導經文密意的關鍵。例如由 玄奘大師所傳譯,每個佛弟子都會背誦的《心經》,最後一段:【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如果只是看陀羅尼咒的本身,這一段陀羅尼完全不是前面經文:【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一直到【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的章句摘錄,甚至經文與陀羅尼兩者,就字面上來看似乎沒有什麼關係。
這種情況難道是經文有錯誤,還是 奘師錯譯了?各位都瞭解,那是絕無可能的!那為什麼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它的總持陀羅尼跟經文的內容似乎是沒有關連的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要先瞭解 奘師立有「五不翻」的原則,也就是將印度的原文譯為漢文的時候,遇到五種情形,奘師他不進行意譯,而是保留原音的音譯,讓它成為梵音的陀羅尼咒;這五種情況就是:祕密故、含多義故、此無故、順古故,以及生善故。而《心經》的陀羅尼正是第一個原因:祕密故。也就是說,奘師在翻譯一般經文的時候,他會把總持章句翻譯成為中文的義理,可是有關於《心經》的陀羅尼,奘師卻說這是祕密,不宜翻為中文。好,我們來看看《心經》陀羅尼咒翻譯成中文字面的意思:「度過去、度過去,大家都度過去吧,到達智慧解脫的彼岸去吧!」
相信很多人看到這邊,心中都曾經有過疑問,為什麼這一段總持陀羅尼會是整個《心經》的總持章句呢?又為什麼 奘師會認為這是祕密語故不翻?又為什麼 佛說這一段陀羅尼,就「是大明咒、大神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這個問題在佛教界一千多年來都是疑問,但是對於大乘開悟的菩薩、乃至於對於正覺講堂的學員來說,卻是一個會心的微笑,三個疑問其實在一時中都已經回答了。又譬如,平實導師曾經以宗門直下的方式,講解《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與《實相般若波羅蜜經》,當時他曾說到一段:【爾時世尊復以一切如來為眾生依怙相,為諸菩薩說一切眾生依怙實相般若波羅蜜法門,所謂:「一切眾生是如來藏,普賢菩薩體性遍故。一切眾生是金剛藏,金剛藏水所灌灑故。一切眾生是正法藏,是正言詞所說性故。一切眾生是妙業藏,善巧妙業所運為故。」爾時如來復說咒曰:底唎——(長呼)!】
各位可以看一看,「底唎」這兩個字,是這一段經文的總持章句,但這兩個字跟經文的內容似乎是沒有半毛錢關係,而翻譯的人是唐朝的菩提流志法師,這個人不是南北朝的菩提流支,譯者也沒有譯出「底唎」這個梵語原來的意思。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同樣是總持章句,有些經文的總持會把它翻譯為中文的義理,有些卻不翻;有一些雖然翻成了中文「底唎」,但讀者仍然無法知道箇中的義理呢?上面我們用了很長的章節,介紹了佛經中的總持章句陀羅尼,如果能會得,那就不枉聽完了這一集節目的內容啊!
好,今天時間的關係,我們就先為各位介紹到這一邊。謝謝大家!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