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經注我」的平實導師(三)

第043集
由 正祺老師開示
文字內容

各位菩薩:阿彌陀佛!

「三乘菩提之相似佛法」這一集繼續來說明,一位善知識必須能夠「六經注我,我注六經」。

在上一集提到,琅琊閣們一向誤解經論的義理,原因在他們將佛教學術研究認為是修學佛法。當年釋印順將大乘佛法分為性空唯名、虛妄唯識、真常唯心三系,太虛大師就批評釋印順將一貫的佛法糅成支離破碎,認定他所說的法義與 佛所說不符。現在琅琊閣們更是青出於藍,將大乘佛法分成般若中觀系、唯識體系、純粹如來藏系跟心性如來藏系四大體系,然後堅持不同體系的理論架構完全不同、完全不一樣、不可以混為一談。這四種體系的相似佛法,一樣將佛法糅成支離破碎,所說的法義一樣與 佛所說不相符。

在前一集當中提到,六祖大師告訴僧人法達說,《法華經》的宗旨意趣就是「唯一佛乘」,而琅琊閣們卻是將大乘佛法分割成四種不同的體系。琅琊閣支離破碎而且理論架構完全不一樣的四種大乘佛法體系,怎麼可能最後成就唯一佛乘呢?所以可以有某一尊佛是依般若中觀系成佛的,另外還有其他的佛是依唯識體系、純粹如來藏系以及心性如來藏系成佛,然後這幾尊佛都是究竟佛;而這四個體系的理論架構完全不一樣,最後這些佛能夠佛佛道同嗎?琅琊閣這種將大乘佛法分割分裂的作法,其實就是《入楞伽經》中所說「噉文字穀,不得義食」(《入楞伽經》卷6),也是六祖所說「與義作讎家」。這種作法也就是大乘非佛說的主張,是將大乘佛法認為是後世學者思想的演化而已。

例如,琅琊閣提出〈讀佛經需要懂多少梵語和巴利語?〉的一篇文章,文章中說:【很多人不懂梵文、巴利文,連佛經本來的語義都錯解顛倒混餚,他們從錯解文義得出的「證悟」,真的靠譜嗎?很多動輒批評學者的觀點意見毫無價值的人,自己根本沒有能力閱讀原典,卻喜歡拿著古代、現代學者的譯本和論述隨便批評,這是既無知,且非常荒唐可笑的事。學法的聞、思、修,是按部就班的,在實修和證果之前,首先要對佛法的義理有正確紮實的掌握。學佛法如果一上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自己粗淺的理解和想像讀經,「聞思」錯誤,錯解佛法的機率極高,最後一世修行無功也就算了,最怕是學成外道都不自知。看著漢語的字面意思想像猜測佛經的意思,會造成什麼樣的誤會?鬧出什麼樣的笑話?】(〈觀念篇(4):讀佛經需要懂多少梵語和巴利語?〉,琅琊閣。)

琅琊閣上述的說法,明確的是一個學術思想研究者的想法。但是一個修學佛法的修行人,是否必須懂得梵文、巴利文?是否懂得梵文、巴利文才不會錯解佛經的語義?不懂得梵文、巴利文是否會將佛經的語義錯解顛倒混淆?一個修學佛法的人,是否應該具足對「佛法教理、名詞、體系的源流歷史變遷」的概念?反過來說,如果一個人他沒有學術思想研究的修為,不能夠閱讀原典,是不是這個人就不可能修學佛法?或者,如果一個人不識字,當然這個人也一定不懂得梵文、巴利文,也對「佛法教理、名詞、體系的源流歷史變遷」等等的概念不具足,是不是這個人就會錯解佛法、就會誤會佛法?琅琊閣的意思,是不識字的六祖惠能以及廣欽老和尚都是笑話嗎?

琅琊閣上述的主張,其實是辜負了歷代辛苦翻譯經典的諸多菩薩們,像是 玄奘、鳩摩羅什、求那跋陀羅、實叉難陀等等的菩薩們。他們若是知道有人說閱讀他們翻譯後的經典,是想像猜測佛經的意思,會造成誤會、會鬧出笑話,這些菩薩們心裡會怎麼想?在中土從漢末到北宋,從西元2世紀到11世紀,前後約九百年的時間,中國佛教譯場翻譯經典的程序與方式是非常的嚴謹,是在非常嚴格的分工制度下從事翻譯工作。沙門僧肇在〈梵網經序〉中說:天竺法師鳩摩羅什,在長安草堂寺翻譯的時候,有義學沙門三千餘僧,共同進行翻譯經典。玄奘菩薩進行翻譯工作的時候,則是有助理二十三人,其中「證義」十二人,「綴文」九人,「字學」一人,「證梵語、梵文」一人,參與人數雖然比鳩摩羅什的時候少了許多,卻都是全國出類拔萃的精英。

琅琊閣看不起沒有能力閱讀梵文或是巴利文原典的人,捨棄過去眾多菩薩們非常嚴謹的態度所翻譯出來的經典,認為閱讀翻譯的經典是「看著漢語的字面意思想像猜測佛經的意思」,認為不閱讀原典就是無法掌握佛法的義理。如果琅琊閣的主張是正確的,玄奘菩薩西天取經回到長安,他應該是馬上開班授課,開始傳授梵語課程,教導中土佛弟子們學習梵文,讓佛弟子們直接去閱讀梵文經典,而不是急切地、不眠不休地將梵文經典翻譯成中文。若是如此,佛法如何能夠在中土發揚光大呢?修學佛法就變成是極少數人的權利,這就完全違背佛法當中平等的精神。

現代佛教學術研究者,包括琅琊閣等人,回歸到閱讀梵文、巴利文的佛經原典,其實是捨本逐末;因為放棄了先前全中土地區精英人士辛苦而且程序嚴謹的翻譯過程,呈現出佛法的義理。琅琊閣等人以自己微薄的世智辯聰,想憑藉著閱讀並研究梵文、巴利文的佛經原典,去探尋佛法的義理,所以說是捨本逐末。平實導師自參自悟,玄沙師備與永嘉玄覺則分別是閱讀《楞嚴經》與《維摩詰經》發明心地,其他絕大部分禪宗修行人,則是在善知識的引導之下,才能夠悟明心性發明心地。然而有沒有人是閱讀梵文、巴利文原典,從文字訓詁、文獻學研究,從研究經論的理論架構、梵文原意,語境、定義差異等等的學術研究的方向,然後悟明心性、發明心地的呢?如果作學術研究可以發明心地,是否佛學院以及大學哲學系的佛學課程的講師教授,他們的修證應該是最高的?

在《六祖壇經》當中有六祖主張「諸佛妙理,非關文字」的一件事情,《壇經》中記載:【師自黃梅得法,回至韶州曹侯村,人無知者。有儒士劉志略,禮遇甚厚。志略有姑為尼,名無盡藏,常誦《大涅槃經》。師暫聽,即知妙義,遂為解說。尼乃執卷問字,師曰:「字即不識,義即請問。」尼曰:「字尚不識,焉能會義?」師曰:「諸佛妙理,非關文字。」尼驚異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請供養。」】(《六祖大師法寶壇經》)六祖從黃梅五祖那裡得法以後,回到韶州曹侯村,村中人沒有人認得六祖。有個讀書人叫作劉志略,對六祖非常的禮遇。劉志略有個姑姑出家為尼,法號是無盡藏,無盡藏比丘尼常常誦唸《大般涅槃經》。六祖短暫地聽一下無盡藏誦唸的《大般涅槃經》,便知道經中的義理,於是便為無盡藏比丘尼解說。無盡藏比丘尼於是拿著經卷請問六祖經中文字的意思,六祖回答說:「文字我不認識,義理妳倒是可以請問我。」無盡藏比丘尼說:「你經文的字都不認識,怎麼能夠會得經文的義理?」六祖回答說:「諸佛的勝妙義理,跟文字無關。」無盡藏比丘尼非常的驚訝,到處跟村里中的年高德劭的長者說:「這個人在佛法上有證量,應該要恭敬供養。」

六祖短暫的聽聞無盡藏比丘尼誦唸《大般涅槃經》,就可以為無盡藏比丘尼解說《大般涅槃經》,琅琊閣是否應該嘲笑六祖「沒有能力閱讀原典,拿著自己粗淺的理解和想像讀經,聞思錯誤,錯解佛法的機率極高,最後一世修行無功也就算了,最怕是學成外道都不自知」?六祖最後告訴無盡藏比丘尼說:「諸佛妙理,非關文字。」諸佛勝妙的義理,其實無關於文字,諸佛妙理是在於諸佛希望我們悟入的知見,也就是要發明心地。經論的文字只不過是工具,目的在呈現出義理,文字的敘述方式或許不同,名相也可能不一樣,可是善知識一聽經文,就能夠與內心所實證與現觀的內容相契合,因此能夠為他人解說經文。

琅琊閣所主張:【很多人不懂梵文、巴利文,連佛經本來的語義都錯解顛倒混餚,他們從錯解文義得出的「證悟」,真的靠譜嗎?】那麼六祖不識字,他解釋的《大般涅槃經》靠譜嗎?先前六祖為僧人法達說明《法華經》的宗旨意趣靠譜嗎?琅琊閣們多是高等學歷、在世間法上是某一個領域的專業人士,對於佛教經典能夠以學術方式進行研究,但是「諸佛妙理,非關文字」,也就是「諸佛妙理」,不是可以從經典中文字上作語義的研究去獲得的,這個「諸佛妙理,非關文字」,卻是讓許多的佛教學術研究者迷惑了。

在《入楞伽經》當中,佛也早已經提出警告說「噉文字穀,不得義食」,《入楞伽經》中,佛告訴大慧菩薩說:【執著名字,言得義者,如彼癡人不知舂炊,噉文字穀,不得義食。以是義故,當學於義,莫著文字。】(《入楞伽經》卷6)平實導師常引用這一段經文來說明,將佛法當作學術研究的人,也就是琅琊閣們,是無法得到真實的義理,這也是六祖所說「與義作讎家」。經中 佛說:執著於佛法經文的語言文字,而說是得到真實義的人,就像是那些愚癡人;愚癡人不懂得穀類必須先經過舂炊以後才能夠吃,只是吃文字穀,是無法消化吸收而得到經文的真實義理。因為穀物必須舂擣去除皮殼,也必須經過炊煮,這樣子才能夠完成飲食的意義。愚癡人執著於經文的語言文字,不知道探討 佛所說的語言文字背後所隱藏的真實義,未曾實證,他們是無法得到經中佛法的真實義理。因為這個道理,應當要修學真正的義理,莫執著於語言文字。

廣欽老和尚雖然不識字,可是他曾經開示說:「經藏在哪裡?經藏在我們的心中。但這要智慧開才有辦法,智慧不開,看經書是迷迷糊糊;若智慧開,則看經書會覺得很熟悉,而且又會領悟出另一真理來。」廣老這一段開示似乎稀鬆平常,其實卻是蘊含著很深的道理。經藏確實在我們的心中,就像是陸九淵所說「六經注我」,智慧如果有開,經典所說的義理就跟我們所證悟的心相契合。所以說經藏在我們的心中,然後就像是廣老所說,看經書會覺得很熟,因為對經中所說的義理有相當的敏感性跟熟悉性,知道經中諸佛菩薩要我們悟入的知見是什麼,因此六祖說「諸佛妙理,非關文字」。如果智慧沒有開,看經書是迷迷糊糊的,一個大乘佛法的宗旨意趣是第八識如來藏阿賴耶識,琅琊閣可以迷糊地把它分割成四種不同的體系,然後堅持不同體系的理論架構完全不一樣、不可以混為一談;這不是迷糊是什麼?這就是六祖所說「心迷法華轉」,因此「與義作讎家」。

藥山惟儼禪師則是指出,沒有發明心地的智慧,看經讀論都是障道的因緣。在《景德傳燈錄》當中記載:【師看經,有僧問:「和尚尋常不許人看經,為什麼卻自看?」師曰:「我只圖遮眼。」曰:「某甲學和尚還得也無?」師曰:「若是汝,牛皮也須看透。」】(《景德傳燈錄》卷14)藥山惟儼禪師在看經,有僧人問說:「和尚您平常不許人看經,為什麼卻自己在看經?」藥山惟儼回答說:「我只是想遮個眼睛罷了。」僧人又問說:「我想學和尚您看經可以嗎?」藥山惟儼回答說:「如果是你,你的眼力必須能夠看透牛皮。」也就是必須有發明心地的智慧,才能夠閱讀經書。

藥山惟儼又說:【有一般底,只向紙背上記持言語,多被經論惑,我不曾看經論策子。】(《景德傳燈錄》卷28)藥山惟儼說:有一般的人,只是在經典文字上記持,也就是記存在心中,結果大多被經論所迷惑,我不曾看經論書冊。藥山惟儼說他不曾看經論書冊,有他言外之意,因為他的智慧已經讓他看透牛皮紙背了,已經與「諸佛妙理」相契合了!然而,他所說一般人都只是在經典文字上面作語義的研究,多被經論給迷惑了,也就是「噉文字穀,不得義食」,這就是指琅琊閣等一般學術研究者。

一位善知識必須能夠「六經注我,我注六經」,因為善知識的內心已經與佛法的義理相契合,「諸佛妙理,非關文字」。然而從事佛學研究的人,從文字訓詁、文獻學研究入手,縱使他們對經論的理論架構、梵文原意、語境、定義差異等等的學術全部都熟悉了,這些人窮盡一生的努力,仍然是「噉文字穀,不得義食」。

今天這一集就為各位菩薩說明到這裡。歡迎各位菩薩繼續收看!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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