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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集
由 正德老師開示
各位菩薩:阿彌陀佛!
「三乘菩提之阿含正義》我們今天要繼續來探討「俱解脫的功德」。
佛陀所度的最後一位證阿羅漢的弟子,叫作須跋陀羅,他先前在外道法中出家,清淨的受持外道戒,通達外道典籍,證得種種禪定與世間五通,也就是除了佛弟子才能證得的漏盡通以外的五種神通,包括神足通、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這五種神通。但這五種不能讓人解脫於生死的繫縛,所以又稱為世間五通。
須跋陀羅已經120歲,一般人對這位外道修行人的恭敬,就像在對佛法中出家的阿羅漢一樣。在 佛陀即將入大般涅槃當天,他才去向 佛陀請法,想要請求 佛陀為他解除心中的疑問,因為當時外道的修行者都說自己已經證得解脫果、已經獲得一切智,認為別人說的都是邪見、都是生死因,互相指責對方的是非。他的疑問是:要怎麼樣才能知道他們的虛實在哪裡?
佛陀為須跋陀羅解說了佛法八聖道的法義以及佛戒內容以後,須跋陀羅得到了法眼淨,同時也見法、得法、知法、入法,這個意思指的就是他斷了我見,見到了解脫法、得到了解脫法,知道解脫法的內容,已經入於解脫法中了。因為須跋陀羅雖然具備了世間禪定與五神通,但是外道法並不知道能證禪定與神通的覺知心祂是虛妄法,不知道眾生的覺知心就是生死法,就是不能解脫生死的我見煩惱,因此外道法沒有真能解脫三界生死的解脫法。
佛陀告訴須跋陀羅,在佛法中倘若不能獲得八聖道,也就不能獲得初分的解脫果,更何況獲得二果、三果乃至四果的阿羅漢解脫果;而外道法中沒有八聖道,所以不可能有解脫法可以實證,因為八聖道的首要就是正知見。正知見的基礎內容就是如實知五蘊法的無常、苦空、無我,不生不死的涅槃是真實、清涼、寂滅、常住不變異;具備了正知見,如實思惟就能夠斷我見。所以須跋陀羅對於 佛陀所說的八聖道法信受不疑,捨掉了原先的邪見,消除了他心中的疑問以後,在現證量上獲得了初分的解脫果,就立即請求 佛陀讓他在佛法中出家受具足戒,並依照 佛陀所說的四聖諦隨聞入觀,漏盡意解獲得阿羅漢果。
當須跋陀羅證得阿羅漢以後,覺知到解脫之樂以後,對著 佛陀說:【我今不忍見天人尊入般涅槃,我於今日,欲先世尊入般涅槃。佛言:善哉!時,須跋陀羅即於佛前,入火界三昧而般涅槃。】(《大般涅槃經》卷3)在 佛陀示現度化娑婆眾生即將圓滿的最後一刻,須跋陀羅才來到 佛陀座下請求聽法,證得解脫果,成為 佛陀最後一位度化的阿羅漢弟子;他卻不忍心看著 佛陀入大般涅槃,向 佛稟告以後,就在 佛陀及大眾面前入火界三昧而捨報入涅槃。
這位須跋陀羅本來就具備了種種禪定與五通,滅盡一切有漏,成就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證得阿羅漢以後,就成為俱解脫阿羅漢了。因為證得解脫果的阿羅漢,必定要具備八解脫與無漏六神通,才能夠隨時隨意發起火界三昧捨報入無餘涅槃的。從須跋陀羅這個案例可以知道,純粹修世間禪定乃至五神通是不能夠解脫三界生死的,因為世間禪定與五神通沒有解脫果所具有的功德。
接下來,我們就針對俱解脫來論證每一分解脫果所必定具有的功德,這些功德是有漏的世間禪定以及五神通所不可能到達的。這些功德可以從「戒定慧」方面來作說明。
首先是戒,俱解脫阿羅漢必定具足受持佛所制的學戒,就像須跋陀羅,佛陀為他解除了心中的疑惑以後,他首先就要求受出家的具足戒,之後才聽聞 佛陀說法而證阿羅漢果。佛陀為弟子眾制戒,最主要的是為了斷除後世的有漏生死而制戒,在這個前提下,弟子眾對於 佛陀,他必定要有堅固的信心,才能被 佛陀攝受,降伏自己的高慢心,接受佛法而被調伏,精進地來斷除應斷的三界有漏生死煩惱。
須跋陀羅有著120歲的高齡,在外道法中完全清楚,種種書論中都寫著說、都說「佛出世極為難遇,好像優曇鉢華在特定的時間才會出現那樣的難得」,但是他卻等到聽聞 佛陀要般涅槃的當天才去求見 佛陀,想要解除心中的疑惑,這都是出於高慢心所導致的,嚴格檢討起來就是對於 佛陀沒有堅固的信心。
他在外道法中所受的戒,從解脫的本質來說都屬於非戒取戒,因為外道所受的戒,都不能使人斷除依於五蘊所生的我見,不能如實理解生死苦的真正根源與道理,那在這種情況下,對於 佛陀所說的苦集滅道真實義理,自然他就不能信受,甚至於認為他們的見解是最上等的、最勝妙的,佛陀說的出離道不是真正的出離,不能滅盡生死苦。所以須跋陀羅對於佛法中阿羅漢的解脫是有疑惑的,那這個部分就顯示出他具足了疑見;還沒有在佛法中受具足戒之前,雖然受持外道戒非常清淨,可是因為那些戒都是在迷惑於生死苦與解脫的前提之下,妄計以為能得第一清淨解脫所受的禁戒,那就稱為戒禁取見。由於沒有聽聞真正佛法,不能如理作意的緣故,所以一念無明的我見煩惱不能斷除。
須跋陀羅他具足了我見、疑見、戒禁取見,這三種繫縛在三界中不能解脫的結稱為三縛結。當他聽聞 佛陀為他解說了八聖道以後,他就斷除了三縛結,請求受出家具足戒,而不再認為他先前所受的外道戒是可以解脫的清淨戒了。所以在戒的功德上,須跋陀羅調伏了高慢心,調伏後能被 佛陀攝受,對 佛陀生起了堅固的信心,他就斷盡今世與後世有漏生死煩惱,這些佛戒的基本功德都不是他在外道法中清淨的受持外道戒所能獲得的。而當他成為俱解脫阿羅漢以後,也從開始的受持學戒,成就了無學戒,因為依止戒行應當有的清淨身口意行已經圓滿,都能守護而安住在八聖道的正業、正語與正命的軌範而不會違犯,成就了賢善的無學戒身的功德。
接著我們再來說慧的功德,對於苦集滅道四聖諦的正見,要如實知、如實見、如實修斷、如實證,從學慧進而成就無學慧,所具備的無學正見與正智,在他面對一切緣生法時,都能如實地思擇觀察,所成就的無學慧身,具備了精通擅長於解脫三界的能力。功德指的就是自己用功以後所得到的解脫德用,以須跋陀羅為例,他在外道法中,雖然已經修成了四禪八定、五神通,但是卻仍然無法得到斷我見的初分解脫智慧與德用,直到聽聞 佛陀為他解說了八聖道與佛戒的內容以後,才得到法眼淨,也就是解脫道的初分學慧──斷我見的功德;然後以這分學慧的現證量,依據 佛陀解說的四聖諦隨聞入觀,接續來斷盡有漏煩惱,自知自覺自作證「生已盡,所作已辦,不受後有」,獲得阿羅漢解脫果。
所以說,須跋陀羅於自身的三界生死諸漏已盡、已知,這個功德是來自於所成就的無學慧身。佛陀的正法中,從初分解脫果所獲得的學慧功德,就必須也必定能夠在見地上完全清楚解脫道所應修、應斷的內容項目;二果的學慧功德,有能力來降伏以及淡薄貪瞋癡;三果的學慧功德立基於二果的學慧,基於苦聖諦如實知,苦集、苦滅以及苦滅道跡也都能如實知。如是知、如是見以後,他有能力來出離欲界男女欲貪與諸多惡不善法,來發起不退的初禪,斷除了身見、戒禁取見、疑見、貪欲、瞋恚這五種屬於解脫欲界所應斷的下分結。一定要經歷初果到三果的學慧過程,並且以這個基礎才能到達並成就四果阿羅漢的無學慧身,這個過程與內容,所說的就是自果必須具備己德的道理。
最後探討的是定的功德,指的是「空、無相、無願」三昧,又稱為三三昧。首先是空三昧,最重要的就是通過五停心觀的方法,讓心安住於內法不散亂,以便成就止觀,然後以止觀為工具,來觀察五蘊身心不是真實我,對治我見、我愛以及我慢煩惱;然後以無我空的智慧,進一步對治我所見、我所執以及我所慢的煩惱,這是空三昧的功德,三昧的意思就是心得決定不動搖。接著是無相三昧,要滅掉苦的聚集,就要依止於空三昧的無我空決定心,滅除依止於五蘊分別而有的我相、人相、男女相,乃至斷除對五塵相的攀緣分別;內心所緣以安住於滅諦無相的決定性而不動搖,這是無相三昧的功德。而無願三昧,完全沒有意願再於三界中生死流轉,沒有意願再受後有五蘊的生死苦,除了聖道,沒有其他的法可以到達涅槃,這是無願三昧的功德。這樣次第的從初果修到四果圓滿,就稱為無學定或無學三昧。以上所說的無學戒、無學慧,無學定的功德,是一切慧解脫的阿羅漢都必定具備的。
這裡又再一次的舉證,須跋陀羅先前在外道法中修煉成就的四禪八定、五神通,不能稱為無學定,因為都屬於生死業中的有漏定。但是當須跋陀羅斷了三縛結,在佛法中出家受具足戒,經過了學慧的聽聞與思惟,最後成就了空、無相、無願三昧,斷除五下分結、五上分結,成就了無學慧以後,他先前所具備的四禪八定與空、無相、無願三昧相應了,就成為具有八解脫的本質了。因此須跋陀羅成就了俱解脫,所具備的解脫功德有無學戒身、無學慧身、無學定身以及八解脫身具足,八解脫身他是身證具足而住。須跋陀羅在外道法中出家時,對於什麼樣才是阿羅漢不能判斷,但是聽聞 佛陀開示教導以後,生起了堅固信,而能見法、得法、知法、入法,並且實證了阿羅漢果。他雖然因為高慢心而延遲,直到 佛陀將要入大般涅槃了才來求法,但終究他的心性還是有賢善調柔的一面,所以能被 佛陀攝受。
佛陀座下曾經有一位善星比丘,有一段期間常常在 佛陀左右讓 佛陀差使。經常陪伴在 佛陀身旁的善星比丘,並沒有因為這個便利而受到調教,或者因為跟隨在 佛陀旁邊多聽聞而能具備正確的知見。曾經有一次 佛陀到城裡乞食,在一間酒家門口看到一位尼乾外道,彎著身子蹲在地上吃酒糟,這位善星比丘看到了,就對 佛陀說:「倘若世間有阿羅漢的話,那這個尼乾子是最殊勝的,因為他所說的都是無因無果的法。」佛陀回答他說:「你這個愚癡人,你不是經常聽到所謂阿羅漢不淫、不害人、不飲酒、不欺誑,但這位尼乾子殺害父母、吃酒糟,你怎麼可以說他是阿羅漢呢?他命終捨報以後,必定會下墮阿鼻地獄,而阿羅漢已經永斷三惡道了,怎麼可以說這尼乾子是阿羅漢呢?」可是這位善星比丘聽聞 佛陀開示以後,卻不信受佛語,仍然對 佛陀辯解著說:「四大地水火風的性質仍然是可以轉易改變,可是若說這位尼乾子必定下墮阿鼻地獄,沒有這個道理的。」佛陀對這善星比丘說:「愚癡人!你不是經常聽到,諸佛如來所說的是誠實語,不會說前後兩種互為矛盾的話。」佛陀雖然很有耐心的為善星比丘說法,但是善星聽了以後卻完全不信受。
善星比丘雖然在 佛陀座下出家,並且在 佛陀旁邊讓 佛差使,但是對於 佛陀卻一點都不信受,對於 佛陀所說的法完全不採信,卻盡是相信外道所妄計自認的阿羅漢才是真正的阿羅漢;而對於 佛陀所開示教導的所謂阿羅漢必定有無學戒的功德,不可能造作殺父、殺母的惡業,必定已經遠離生到三惡道的異生性了,卻一點都不信受。善星比丘與 佛陀爭辯外道才是阿羅漢,這樣的事情是一而再地發生,當善星比丘指另外一位尼乾子外道,叫苦得為阿羅漢,佛陀再次向善星比丘開示,那位苦得尼乾子不是阿羅漢,因為苦得完全不懂阿羅漢的修道方法,善星比丘卻因此而指控 佛陀這樣說苦得,是阿羅漢在對阿羅漢生嫉妒心。
善星比丘為何會這樣呢?佛陀向迦葉菩薩說:【善星比丘雖復讀誦十二部經,獲得四禪,乃至不解一偈一句、一字之義,親近惡友,退失四禪。失四禪已,生惡邪見,作如是說:無佛無法,無有涅槃。沙門瞿曇善知相法,是故能得知他人心。」】(《大般涅槃經》卷33)
這位善星比丘雖然在 佛陀座下出家以後,也讀誦 佛陀所開示的契經因緣等十二分教,也能毀壞欲界貪愛結,修證禪定到達了四禪,但是對於所讀誦的十二分教不能在讀誦後思惟、修學,導致對於 佛陀所開示教導的其中的一偈或者一句乃至一個字都不能瞭解。在這種情況下,他又親近諸多外道惡友熏習不善法,放逸的緣故退失了四禪。由於退失了四禪的緣故,他生起了惡邪見,就說:「無佛、無法,沒有涅槃可證,佛教出家人瞿曇是因為善於觀察面相,所以能得知他人心中在想什麼。」
善星比丘因為自己親近了外道惡友,熏習不善法導致失去了四禪,也因此失去了對三寶的善根,對於 佛陀所說的法完全不信了。但是 佛陀仍然持續的對善星諄諄教誨,佛陀說:【我於爾時告善星言:我所說法,初中後善,其言巧妙,字義真正,所說無雜,具足成就清淨梵行。善星比丘復作是言:如來雖復為我說法,而我真實謂無因果。」】(《大般涅槃經》卷33)
佛陀告訴善星比丘:「我釋迦牟尼所說的法,無論是剛開始阿含解脫道,之後轉進的般若中道,最後轉進究竟的方廣唯識佛菩提道,所說的語言有著方便善巧與超越世間的勝妙道理存在,字字句句的義理真實無有偏差,所說的內容沒有夾雜絲毫的戲論與欺誑,完全具足地說,說者自己離欲,也必定能讓修學者聽聞而離欲的清淨行。」善星比丘聽了 佛陀的開示以後,他說:「如來雖然又再次地為我說法,但我還是真實地認為一切都無因無果。」也就是說,善星比丘因為自己放逸而退失了四禪,就這樣認為沒有因果可說,修行是沒有用的。
當 佛陀向迦葉菩薩說了善星比丘的事情以後,唯恐迦葉菩薩不相信,就說善星他目前在何處,我們可以一起去問他。當 佛陀與迦葉往善星所在的地方前去,善星遠遠地看見 如來往他的方向走來,看見以後卻馬上生起惡邪的心念,因為惡心的緣故而生身陷入阿鼻地獄。
善星比丘的例子告訴我們,假如僅是偏在禪定上用功,而在學戒與學慧上沒有同步地跟進,就算是多年跟在 佛陀身邊,以 佛陀福慧兩足、四智圓明的威德力,具足了方便善巧,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仍然無法阻止善星去親近外道被影響而放逸退失,最後導致永斷善根成為一闡提人,生身入地獄而無法救拔。
已經具有四禪八定的須跋陀羅從外道法轉入佛法中,聽聞 佛陀開示以後,對 佛生起堅固信,在 佛前證得俱解脫;而在佛法中出家的善星比丘,偏修禪定證得四禪,親近外道惡友以後退失四禪,對 佛與佛法失去善根,對 佛不信而生起惡邪的心念,永斷善根成為一闡提。這兩個例子,除了顯示出純粹的禪定,它無法成就解脫的功德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要回歸到證解脫果必定要有相應的解脫功德實質存在;俱解脫的功德必定要具備慧解脫的功德,也就是說一定要有無學戒身、無學定身、無學慧身,然後再加上八解脫的身證具足安住的功德。
所謂的無學戒、定、慧身,身指的就是功能,以無學定身為例,就是要有無學的空、無相、無願三三昧的功能。
空三昧的功能必定能夠對治我見、我愛以及我慢,並且到達滅除無餘的地步,也就是面對境界時絕對不會再現行,就是無學的空三昧功能,這樣的功能顯現出具備對治我見、我愛、我慢的能力。
又例如無相三昧,阿羅漢絕對不會對著異性品頭論足,甚至於被異性吸引起貪,而去造作非梵行,所以不可能將世間男女雙身法的房中術,當作是修行的工具。
又例如無願三昧,阿羅漢不可能生起心願要以戒的功德求生天享福、求世間財富,或者求國王的位置以及權力,這就是解脫的功德。
小乘阿羅漢自果必有自功德的情況,大乘菩薩阿羅漢也必定是這樣,所以一位入地的菩薩阿羅漢不可能出現求取世間的財富,追求世間領導的政治地位與權力,追求道場的規模與眷屬的供養,分別人我以及美醜、重男輕女等等,因為菩薩也必定要具有同樣的功德,他才可以被稱為阿羅漢的。能夠稱為佛或者如來的,必定要具足菩薩十地的修證功德為前提;在這個不可改變的前提下,入地的初地菩薩必須已經通達真如了,同時修證完成阿羅漢的無漏心解脫、慧解脫,三地滿心完成四禪八定,就已經有了俱解脫的證量。次第轉進直到佛地,更不可能沒有俱解脫阿羅漢的功德,這些都是我們要知道的實質內涵。
那我們今天就說到這裡了。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