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詳細內容
第49集
由正益老師開示
各位菩薩:
阿彌陀佛!
我們今天要開始轉入比較正式的大乘法,我們要說「被誤解的大乘修行」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許多人都說他是在學佛,他也在學大乘法,可是他對於大乘法教所講的真如,他並不完全信受。他認爲真如就是像「我」一樣,有眼睛,然後看得見、看得到,也就是說,他把六識這些意識然後眼識等等的體性當作是自己,所以他最後還是落在意識心常見的我見裏面,他對於真實法是難以瞭解的。所以,眾生應該要去信受一件事情,真如是遠離見聞覺知,沒有見聞覺知。然後從這樣你來作一個方便,你才有辦法來瞭解,如何契入這個佛法;不然,都陷在見聞覺知裏面,你是不可能契入真正大乘法的。所以,對於大乘法中所說的,包括說怎樣才可以避免斷見,也是如此。
許多人信受大乘法的同時,他也在想說,大乘法應該會有境界。境界是什麼呢?就是我能夠感受的,我能夠覺察的。所以把境界當作是常住法,所以涅槃應該是在我之外的,證悟也應該是一個很特別的境界。然而他們卻不曉得說,證悟從來不是境界法,證悟不是這些人所想像的涅槃境界,證悟不是什麼清涼或等等、這些等等。可是,因為證悟之後,證悟者卻可以說:證悟本身是清涼法,證悟本身是如如法。那為什麼呢?這其中差別就在說,你意識心去找到這個如來藏之後,你就知道如來藏的本身體性是什麼。所以你根據如來藏的體性,根據經典的聖教,這樣來一一演說,是清浄,是如如,是不動搖,無見聞覺知,無念,無分別,這樣等等都是祂的真實的體性所顯露的。然而你自己,卻還是有見聞覺知的,卻還是於萬法之中沒有辦法如如不動,而且是有念,在許多地方你都有念想,而且有分別;在許多的地方,你都覺得你有作,有運作等等,這些法你是一直存在的。不會說,你證悟以後,你無分別的時候,你眼睛就看不見,然後你耳朵也聽不到,你只是剩下眼根跟耳根——不是這樣的荒謬的法。
然而,世間的人對於這點又很難相信。但是想:那我要這個心識作什麼?我要這樣如來藏能夠幫我作什麼?然而,等你證悟了這個法以後,你就發現經典和所證的沒有差訛,是平等的。所以這文字般若,才能顯示出、透徹出佛陀要告訴我們的智慧。因為你有智慧了,所以有親證是如此的情況下,親證這個真如,所以你才能夠知道,到底經典想要表達的是什麼;而不會侷限在文字表面的意思。因若侷限在文字表面的意思以後,在佛法上的修行都會完全被誤解了。包括說,以為「空」就是空無,或是「空」是建立在什麼呢?建立在一切法之上,如果一切法抽掉以後就沒有空。即使說有的人很怕人家說他是斷滅空者,所以他就趕快改口,改口什麼呢?「我說的是空性。」這樣跟經典好像有符合,可是你空的體性是在什麼之上?你是怎樣被建立?你是怎樣產生的呢?你的空性是自己本來是無生之法嗎?沒有法可以出生你的空性,這樣才是 佛陀所說的空啊!這種是真實空,不是因為其他一切世間諸法能夠存在或是生滅,你這個「空」就變異;如果你的「空」是因為要委託其他人而存在,這樣的法就是無常之法,這樣的法就不能夠作為常住法,就不可能有常住真實「空」。
然而,世間人對於這樣的真實義理又很難瞭解,因為他認為,既然是空就是偏向於空無斷滅,或是類似的義理。雖然他講空性,可是他還是不承認有個常住法。因此你要問他:「你空可不可以出生一切諸法?」他說:「可以。」那你再問他:「那你如果是可以出生一切諸法,你怎麼會反過來說,你空是被建立在一切諸法之上?難道一切諸法抽掉以後,你的空就不見了?」他說:「對啊!一切諸法你把它抽掉以後,空就不見啦!」「那請問你,一切諸法在前面,還是空在前面?」他聽到這裏,還不懂得這問話的意思。意思就是說:一切諸法既然是空所出生的,當然是先有空,才能夠出生這些法;那如果要界定說「空」只是文字表示的法,那就是只有一個名稱而已,名稱是沒有真實因。這樣的話,就會產生一個沒有原因、沒有起源、沒有道理,然後呢,咚!一下子,一切諸法就出生了。請問:這樣的人不是「無因論」,那是什麼呢?可是如是者啊,他聽了這段話,還是不會反省的啊!因為對他們來說,空就是這個意思,他不懂沒有關係,反正他就把它當作是空無接近的意思,頂多再加一個空相、空性。可是他說的永遠不是佛法說的空相、空性,也永遠不是佛法說的真實空。
所以,般若經所要講的是絕然的空性,因此,在這種情況下眾生不能夠理會,所以想要斷掉自己的分別心。分別心如果可以斷除的話,那要在什麼時候斷?睡眠的時候就斷了,因此你在修行位的時候,不用特別作這個事情。你入無想定也會斷,只是說無想定你可要從初禪、二禪、三禪,這樣陸陸續續修上來到四禪;所以,眾生根本不用去把分別心斷除。可是許多人不清楚這個道理,他們就反過來作一件事情,作什麼事情呢?他想:我只要坐在蒲團上面,我只要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然後將我的心不分別,最後一直不分別,把不分別的情況時間予以延長,我就證得不分別的心;因我的心最後從分別轉成不分別,那這樣就是究竟法,這樣我就是真正開悟了。可是佛法說,也不是如此。
佛法是說,你有一個不分別的心識,祂不同於六識的分別性;所以說是另外一個心,所以這個心識稱為阿賴耶識,又稱為如來藏。不是如來藏一下搖身一變,變成你六識心。那如果這樣的話,就變成你六識心就可以主宰這一切,那何必還要如來藏?何必還要阿賴耶識?所以這樣說法不是如理的。就是因為如來藏不分別,祂永遠不分別,不管你怎麼樣作,祂還是不分別。這不分別什麼呢?不分別你的見聞覺知的體性。可是,祂一樣有分別,祂一樣能夠記錄業果、業因、業緣,能夠知道這個時間點,應該把無始以來的某一個業種把它實現。所以,祂哪裏是沒有分別?只不過我們如果不用沒有分別來說,就會被眾生以為是跟「我」一樣分別這個六識就是真實心;這樣的話,他不要說一輩子,就是無量無邊劫,他也不可能證悟這個如來藏。
所以,體性之分別、分區、分野是在這裏來說的,是從大要來講的,就是要眾生不要墮入原先他所執持的這些諸法的體性。因為他執著這些名色的諸法來當作自己,所以要他說是無我、非我,然後要說什麼?「不異我」。「不異我」的意思是什麼呢?就是說不能和我有所分別、變異、差異。那你說,既然剛才已經說是「非我」,怎麼又不可以怎樣怎樣?所以,眾生對這個法不能理解是說,因為 如來要表達說:如果你認為如來藏出生我,那你就不應該一直把這些世間諸法當作是遠離如來藏;因為如來藏的體性有祂的自體性,有祂的自性,祂能夠出生這一切諸法。諸法因為被出生,等一下或過一個時節,它就會滅掉,滅掉當然就不在了,不在哪能夠稱還有什麼自體性?自體性要自己至少維持它能夠存在吧?它連自己維持存在的這個因緣都沒有了,它就滅掉了,所以沒有自性可說。所以,必須要有一個能夠有自己自性的,拿來維繫一切諸法的生住異滅,乃至有情生老病死。
可是,當說是有自性的時候,眾生又會以為:有自性就是跟「我」這樣的自性,所以這樣的話,就是我,就是名色五陰我。所以,佛又說:真實法沒有自性,無自性可說。所以,就是為要遮遣這些人所以為的,在三界中作種種的人我執、法我執,種種的執取,無量無邊的執取,所以說種種法。如果眾生可以信受這個一真法界,一真就一切真,實際上並沒有假可以安立;因為一切都是如來藏,你還原所視,還原所看到的一切諸法,哪一個可以脫離如來藏呢?哪一個可以離開這個「如」呢?哪一個可以異於「如」呢?所以,這就是真正的空性心所要顯示的。
所以,應該是知道正確的知見以後,才開始坐禪。不應該是對於這些道理不清楚,就趕快拿一塊蒲團,然後安坐下來;這樣的話,只是盲修瞎練,對於找到自己真正的自心並沒有幫助。又何況是根本把意識心當作是自心體性、當作是自心的人,這樣的人當然就離佛道更遠。
所以,以前禪門中有個公案。有一位禪師他還沒開悟之前,他非常努力,每天打坐,然後非常的精進。這時候,寺院裏面有一位禪師,他已經開悟了,他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心性蠻好的,可是方法錯誤,那怎麼辦呢?他想到一個法子。因為這個人很認真打坐,這個年輕人很認真打坐情況下,就會不太注意其他的一切諸法,就在禪定的境界裏面;所以這位悟者禪師,已經開悟的禪師就作一件事情,他就拿一塊磚頭在他旁邊,就他打坐的地方,開始磨。後來這位年輕人終於忍不住了,他說:「你是在作什麼啊?」他說:「我在磨這個磚頭。」「那你磨磚頭的目的是要作什麼呢?」「我要作一片鏡子,作這一面鏡子的話呢,就是要拿這個磚頭。」結果這位年輕人就說:「磚頭是不可能變成鏡子的,你怎麼磨也是不可能成就這件事情。」因此,這位禪師就跟這年輕人說:「既然磨磚頭不可能成為鏡子,打坐怎麼可能會成佛呢?」這年輕人是有很強的善根,所以對於這個法就信受了,結果開始向這位禪師來請益:「那我應該要怎麼作呢?」
如果我們換到今天這個世界、這個舞台,重新來看,許多人對於說「靜坐不能開悟」,他是不相信的。他寧可一直磨它這塊磚頭,不管它磚頭是各種紅色的,還是五顏六色的,他總是要磨;他不管磨得出來,磨不出來,他永遠不想要改變。那我們就要說:禪坐不是般若。
在佛法中有說五度、六度,五度之前都是在培植福德,因為到第六度,才真正可以衍生出智慧。雖然五度之中有講了般若,但是般若熏習,卻是要在般若度裏面來盡其的宣說。所以,眾生如果把禪定、禪坐當作是般若智慧,那就是顛倒。所以 玄奘大師把這個禪定——禪定波羅蜜,翻譯成什麼呢?翻譯成靜慮波羅蜜。靜慮就是安靜的審慮、思惟,也就是說眾生所以為的禪思,就是你在那地方是靜靜的在那思惟這中間的道理;也就是說,這是屬於聞、思、修、證的一環,你要去思惟,知道這道理是真確的。包括小乘人也是一樣的,都要經過禪思的這個步驟。
靜慮的話就是包含說,你也可以去觀察、觀行。觀行什麼呢?一切諸法是不是虛妄的?如果說一切諸法在觀察中,還是一直覺得非常有著重的性障在貪戀著,那當然就不可能成就說,他想要去找尋這個如來藏法、這個無垢無浄的法;他的動機就會被消磨了,因為他對一切諸法是採取「有所得」的,是相似佛法,而不是真實佛法。是因為執取我和我所——我所有的、我應該擁有的,我擁有的極限應該還包含證悟;所以,他只是把它劃歸於我所有法的一部分,而不是當作真實法界來作這種追尋。所以,這樣的人他就不可能證悟,即使證悟,有那種一丁點的機率讓他證悟以後,他也會退轉,因為他對於這種無為的體性沒有辦法安住。然後對於這種真如心,他會覺得說:「那我還是一樣,我不用你,我也一樣活得好好的,好像沒什麼改變。」所以他就會輕視他所證的,甚至會無惡不作。這例子在很久以前,王子法才還有舍利弗尊者,他們很久以前證悟這個如來藏的時候也是一樣,他們最後退轉,因為沒有辦法得到善知識的攝受,因為自己心性的關係,所以退轉以後就無惡不造。
所以,我們要來看這樣的體性的存在,確實不是一直靜坐的人所可以瞭解的。因為靜坐,你如果不審察,而只是想要進入定境,卻沒有定力,那這樣的話,你是沒有辦法發現的,發現這如來藏。甚至真正的禪門開悟,不是坐下來止住一切的妄念,止住一切的分別,這樣你根本就沒有在參究之中。參究是隨時隨地,然後隨著世間一切因緣都可以參究的,只是參究的人他非常的專心,所以你還會認為他沒有分別;可是實際上,他如果要活在這個世間上,以靜坐法完全斷了分別性,他是完全沒有辦法分別,也不可能證悟。而實際上,即使他在蒲團上坐得很好,他也不可能斷了無分別心;當風一吹動,吹到他身上,他就覺得冷,所以他就要把其他的地方遮護起來,免得著涼。那請問:他是有分別還是沒有分別?
證悟本身的義理應該要曉得,證悟就是用這個有分別的心——這個意識心,能夠覺察三界諸法,到底如來藏在哪裏?那個沒有分別的,可是卻永恆安住、法住法界、一切如如不動、任何怎樣都不動心的那個心識。所以,這個是智慧去能夠領悟的,不是說透過思惟就可以知道。所以,那種靜慮是需要很深的定力,而且包含對佛法的信受,能夠在布施、持戒、忍辱、精進、定(就靜慮)中安住的菩薩。雖然開悟看起來已經是非常好的事情,但是距離佛地還相當的遙遠。所以,學人應該將這些放下,認真的向善知識來求尋。關於以前的惡知見,對於真如的體性、阿賴耶識的體性,關於這不是六識的這個心識到底是什麼,都應該將法輪所說的一切諸法予以會通。
雖然沒有證悟,但應該信受說:佛陀在一代時教裏面所說的法是如一的,不管是小乘法或是大乘法,都有說到這個常住於法界的這個真實法。因為真實法,所以就有無量諸佛這樣出生,無量諸佛因為證得這個真實法,這緣起中的沒有辦法跨越過的、只能夠退還的這個心識,這個難以讓眾生所了知的心識,這個沒有見聞覺知的心識,然後而說是證悟;然後繼續瞭解這個心識裏面所含藏的,可以出生七轉識,乃至一切器世間的一切世界,乃至無量無邊世界,祂都可以出生諸法的;這個心識的所有的內涵,每一個法都一一親證,這樣才是一個佛道,這樣才有辦法證得無上正等正覺。所以,絕非是不瞭解這個義理,而認為大乘法就是這樣,卻對於經典、經論、菩薩論典並不願意去閱讀,而猜測,而作種種的臆測,而不相信 如來,這樣的話是無法親近這真實法。
所以,真實法只有一個,每位有情都有這一個,這就是如來藏妙法,所以應當盡心參究來修學。
好,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裏。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