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菩薩：阿彌陀佛！

歡迎大家收看「三乘菩提之常見外道法——廣論」節目。今天我們要跟諸位菩薩一起來探討有關「應離無因論一切法無自性空」的相關法義。

「自性空」這個議題是常被學佛者談起，但如果對於名相的使用與意義沒有釐清，那就會有誤用或誤認的可能而造成法義上的錯誤，因為我們不難碰到同一個法，可能用不同的名相來代表，也有同一個名相使用在不同意義上；因此我們在閱讀時便需特別留意，必須依據文章論述之前提、前後文等，來判斷此名相所代表之義理，這樣才不會產生誤解，包括說法的人，他如果是六識論者，他雖然與八識論者使用相同的名相，但是他表達的意思卻是不一樣的。譬如同樣說「證悟」這個名相，六識論者說的證悟是證意識心或其變相，而八識論者說的卻是證第八識如來藏，二者完全不同。

在《廣論》卷19中有這樣的內容：【如於苗芽執無自性時，此決定解唯於苗芽執性非有，俱不執云，其無自性為有為無，應當閉目向內觀之極易明了。】（《菩提道次第廣論》卷19）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能了知苗芽本身並沒有不壞的真實自性，就可以破除認為苗芽有自性的執著。但是宗喀巴認為，你不可以再進一步說：苗芽無自性這個道理本身是有或是無，因為若說無自性是有，那變成有「無自性」這個法真實存在，既然是真實存在，又變成是有自性的，因此便違背自己所說的一切法無自性；而若說無自性這個法不存在，那也與自己說的一切法無自性自相矛盾；或者說無自性這個法沒有自性，那不就變成是沒有決定性了嗎？所以這便是應成派自己唯破不立的問題所在，即使他引用的邏輯是正確的，最多也只能破斥別人錯誤的立論，但是絕對無法成為修行的究竟依靠。

因為如果一切法無自性空，那包括修行的結果也是無自性空，是生滅無常，那不是修到最後也是一場空嗎？哪一個有智慧的修行人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呢？因為否定可以是修行人究竟依靠的本心如來藏，就必然會落到這種自身無法解決的困境。而事實上，宗喀巴這一段所破斥的他人－對無自性到底是有或無的質疑－反而才是學人思惟法義的正確態度。因為，為了避免落入到最後是一場空的幻滅結果，有智慧的學人他就會去探究：你既然說一切法無自性空，如果說這個道理不存在，當然是不可以被接受的，因為自相矛盾的關係，因此一切法無自性空，這個道理應該是存在的；可是既然一切法無自性空，這個道理是存在、是絕對的有效，那我修行的結果也變成是無常空，也是生滅無自性的，也就是將來解脫之後，又會再度因為無自性、無常生滅的關係而落入輪迴之中。

因此學人透過這樣的思惟，本身是正確的，反而宗喀巴不許說「其無自性為有、為無」的見解，將令追隨者無法跳脫於「修學無法成就」的困境。那會有這種問題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一切法無自性這個立論，是根據觀察三界有為法皆是因緣所生，因此生滅無常沒有真實不壞之體性。那這裡就有一個問題：因為三界有為法並不含攝一切一切的法，因此依觀察三界有為法所得到的道理，本身就有侷限性，所以不能依據有侷限性的觀察，來否定其餘的部分。譬如在《楞嚴經講記》第八輯中，平實導師有這樣的開示：【所以，世尊的意思是：第一個結不等於花巾全體，而是花巾所綰成的，是附屬於花巾上面而不等於花巾本身，也就是花巾上面雖然有六個結，可是這六個結並不等於花巾本身。】（《楞嚴經講記》第八輯，正智出版社，頁55）同樣的道理，諸生滅有為法亦不等於如來藏，只是如來藏明鏡表面暫時幻現的影像而已，所以應成派中觀師之觀察，頂多只能說是對於現象界局部有限的觀察，因此其所說的道理便沒有普遍性，所以不能以依現象界觀察到的一切法無自性空，來否定本住法之本來自在的真實體性。

我們再來看 聖彌勒菩薩在《瑜伽師地論》卷89中的精闢開示：【復次當知略有二種一切：一、少分一切，二、一切一切。如說一切皆無常者，當知此依少分一切，唯一切行，非無為故。言一切法皆無我者，當知此依一切一切。】這也就是在提醒我們，閱讀經教的時候要特別留意，不要看到「一切」這兩個字，就以為是含攝全部了，因此一切是有分成：「少分一切與一切一切」這兩種。所以說一切皆無常者，只是少分一切，不能依少分一切而否定不生滅之本識如來藏的存在，所以現象界之所以一切皆無常者，就是因為都是因緣所生，無真實不壞之體性而剎那變異，所以落在行蘊之中；而具無為體性之如來藏則本來自在，是無生而不滅之法，故可以成為眾生究竟的依靠。

在《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46中，對於無為法有這樣的開示：【佛告善現：「若法無生、無住、無異、無滅可得，所謂貪盡、瞋盡、癡盡、真如、法界、法性、法住、法定、不虛妄性、不變異性、離生性、平等性、實際。善現！此等名無為法。」】因此無生而不虛妄，具平等不變異體性之無為法，確實是存在的，而這也是三乘菩提見道前，必須要先建立的正知見。由於一般眾生通常落在現象界之生滅法中，因此要信受無為法就需要經由善知識的教導；否則要靠自己推論出來是極難的事情。而剛才《瑜伽師地論》中所開示之「一切法皆無我者」就可以攝盡一切一切的法之體性，因為生滅法本來就是被出生而無真實不壞體性的無我之法；同時具無為體性之如來藏，同樣是無我性的，因為如來藏根本是離見聞覺知，離一切三界有為法之貪厭。因此如來藏雖然有真實之體性，但自身卻是無我性的，所以我們就可以說：一切法皆無我。

因此，由上面所引 聖彌勒菩薩的開示，就知道應成派中觀是落入以偏概全的過失之中而不自知；從這裡大家也可以知道依止聖教的重要之處，只要發現自己所學、所知與聖教有差異，就一定要弄清楚，以免一路錯下去。譬如說在《大智度論》中開示說：有一位長爪梵志，他自認為一切法不受，而當 世尊反問他：「汝『一切法不受』是見受不？」這時長爪梵志馬上就知道自己的知見錯誤，因為不論回答受或不受，都會有很大的過失；而因為長爪梵志有深厚的善根福德，能夠馬上承認錯誤而接受 世尊的教導，因此可以快速證得法眼淨。

所以如果有人還在執著一切法皆無自性空，而否定本住法的存在，就要趕快正視這個邪見是違背聖教，而能以長爪梵志追求真理的精神作為榜樣，趕快棄捨錯誤的無因論邪見。而事實上「一切法無自性空」，乃至「一法不立」等等，都是依據觀察蘊處界及其衍生之一切法，皆因緣所生故無常性空；然而這些都是兔無角論，都是虛相法，也只是意識心中所顯現之法。諸位試想：如果阿羅漢入了無餘涅槃，一切蘊處界法都不現行了，那還有一切法無自性空可以觀察得到嗎？乃至意識都不存在了，哪還有這些種種意識相應的知見可以生起？因此絕對不可以將「一切法無自性空」立為最究竟之法；同樣的道理，雖然一般人能觀察到現象界，但是也只是觀察到局部的現象界而已，因為現象界遍三界六道，也包含種種染汙及清淨法。

因此，如果不願意依據 佛世尊的教導而依教奉行，並且確實的次第修行而親證，那有許多現象界的法還是無法觀察到的。譬如色界天的境界，必須降伏五蓋發起禪定才能現觀；或者如十方諸佛淨土以及一般人無法眼見的鬼道眾生、地獄眾生；又譬如三世因果等，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直接觀察到的，所以不能因為這樣就加以否定。因此如果沒有依據聖教，在修學路上可以說是危機重重的，通常會落入錯誤的修學方法中而不自知，所以依據經教與真善知識的教導來修行才是最安全及最快速的。

在聖教中，有極多地方開示有不生不滅的本心，如果還堅持信受無因論之一切法空、無自性空，那也只能怪自己了。譬如大家耳熟能詳的：【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有因有緣滅世間。】只有幾句話，世尊就說了四次的有因，也就是一定要有根本因與種種緣，才能有世間之成就與毀壞；這也是大家要特別留意的，否則便落入「不識本心，學法無益」的問題之中，而使修學唐捐其功。而事實上執著一切法空，無因論的邪見之人，他必定是我見、我執具足的，這是因為他只是意識層面上認為一切法無自性空，而認為不應該執著，但是深心之中卻仍然是執著三界種種境界，這是因為遍計所執性的意根，祂遍計執著諸法；因此雖然表面上意識認為不應該執著，但是因為怕落入斷滅空，因此無法心得決定而深心接受之，故意根仍然不改其遍計執著之體性。

在《燈影》一書中，平實導師有這樣的開示：【意識生已，前五識隨生；此六識之現起，咎在處處作主（思量）之意根我不斷我執煩惱，故六識現起時意根必定隨彼攀緣一切法──遍計諸法實有而生執著。】（《燈影》，正智出版社，頁29）因此，因為意根的遍計所執性，將導致對於三界諸法的攀緣不斷，而令眾生輪轉五趣無法出離，所以要轉變這種狀況的首要任務便是要斷我見，斷我見之前必定得先信受有本住法，除此之外別無他途。因此斷我見之後，才能漸除意識之我執與逐漸轉變意根對於諸染汙法之遍計執著。

我們再來看有些人，因為常常處於痛苦的環境之中，常欲遠離之，不幸的他也接受了斷見的知見，因此認為死後可以不再出生，同時他認為活著總是痛苦的，因此也不想要出生於人間；雖然是這樣，但是下一世仍然照樣出生。這也是意根遍計所執性的關係，因為他只是意識表面上，因為避苦而不想要再出生，然而卻仍然有許多許多廣大與各種層面的貪愛執著，沒有加以對治，因此當然會再出生於三界之中。

譬如在《分別緣起初勝法門經》，卷1中的開示：【復有一類，依無有愛造諸福行或不動行，彼由如是無有愛故，既於諸有見多過患，豈更悕求當來諸有？然於無有不如實知，由無知故，不得諸有真對治道。】這就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無有愛，但是因為知見錯誤以及沒有採用正確的煩惱對治方法，因此仍然是我見、我執俱在，哪有可能解脫呢？因此雖然意識於諸有見多過患，然而不知「無有」其實是要滅盡三界愛，需要先斷我見的；那要先斷我見得要先信受有不生滅的本心存在，可是在沒有正確抉擇而信受斷見之下，他是難以信受本住法存在的。

譬如在《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19中的開示：【問：何故聖者不起無有愛耶？答：彼是斷見所長養故，次斷見後現在前故，一切聖者斷見已斷故彼不起。】也就是斷見會長養無有愛，令受苦眾生不願正面對待逆境而欲逃離之，而聖者必定是離斷見才能證果。所以這也是證明，一切法空無因論之斷滅見是完全錯誤的；而這其中斷見可能引生更嚴重的問題，就是如果有人信受沒有未來世，他認為即使造作惡業、傷害眾生都沒關係，因為只要這一世為所欲為就好，也不會有未來世受報的事存在。這就太恐怖了！所以一切法空無因論之斷滅見，絕對令眾生無法解脫，乃至引生更嚴重的無因無果之邪見而無惡不作。

因此信受一切法無自性空，而否定本住法者，一方面因自己我見、我執俱在的關係，深心之中一定恐懼自我之消失與落入斷滅；另一方面也必然怕人家說，他們是斷見外道，因為除了 佛世尊一再地在聖教中訶斥斷滅見者之外，即使是一般人也知道，落入斷滅之修行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這些原因，我們就不難理解他們會說出「意識為一切染淨法之根本」這種離譜的說法，乃至施設細意識、極細意識不滅者，都一樣是違背聖教的。因為就連只具有基本佛學知見的人都知道：諸所有意識彼一切皆意、法因緣生。

所以為了躲避原先錯誤的知見所引生之斷滅見的困境，而又說出另一個錯誤的知見，而在其所知之現象界、蘊處界等法之中欲尋求一個永恆的依靠；然而這是絕對辦不到的，因為生滅法就是生滅法，生滅法永遠不可能經由修行轉變成為不生滅法；因為不生滅法是無生法，既然是無生，怎麼可能經由生滅法修行而出生。因此變成由一個基本的錯誤，又引生出其他更多的不如理作意思惟，令無明邪見更加深重；因此如此下去，永無親證與解脫的時候。

由今天我們對於「應離無因論一切法無自性空」之相關法義的探討，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如何正確看待自性空或自性不空；而且也知道種種法義的探討，必須先釐清前提與範圍，才不會產生誤解而落入邪見之中，乃至對於修學產生障礙。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們這一集就談到這裡。祝您身體健康、道業增上。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