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功德(下)

第124集
由正益老師開示
文字内容

各位菩薩:阿彌陀佛!

我們今天繼續講《大乘起信論》。我們今天講的子題是「無量功德」。

這無量功德都是包藏在法身如來藏裡面,因為諸法它可以作無量無邊的顯示,三界一切諸法能夠出生、能夠顯示,都是來自於眾生這個如來藏,沒有這個如來藏,就沒有這些無量無邊的功德體性。諸佛的功德,就是因為這如來藏所出生的,而如來藏在佛地的時候,我們就稱為無垢識,已經沒有任何的汙垢染汙可以來遮障祂,所以當時候的第六識、第七識、第八識都是相通的。第六識就是我們現下眾生,往往誤以為是真心的這個妄心,因為祂虛妄成就,對許許多多的法祂追逐,根據這些五欲六塵來染汙;第七識心是末那,祂無始以來不斷地作決定,無有一刹那祂沒有作決定;乃至於我們眠熟的時候,祂也是作種種的決定;乃至於我們在中陰身的時候,祂也作種種決定;乃至於我們投胎的時候,祂也作種種決定,所以末那在執取這生死,祂永遠是沒有放棄,祂一直為了存在努力。所以這樣的第六識、第七識,最後和這第八識,在佛地是相通的。證悟者知道我們對於第七識和第八識的瞭解,都要透過這些諸法功德體性來知道自己也能夠現起這些諸法功德體性,但對於心地一些細微的地方還是不大明瞭,所以要不斷地熏聞這些正法,透過這些正理而讓自己能夠瞭解,我應當修的功德、我應該修的法還有多少呢?

我們應該繼續往前,就像是我們說過:八地菩薩他的所證不可思議,因為他已經沒有末那的染污性了,所以他的末那是屬於清淨,在祂的遍計所執的這一個許許多多的染汙變化以後,祂能夠藉由如來藏緣許許多多的法,所以他的智慧增長,應該說這時候,菩薩行者的智慧增長就不可思議。這樣大菩薩在八地的時候,他的智慧心就能夠不斷地生起,因為意識心能夠變化出許許多多的意生身,這樣就可以在許許多多的法,可以更加地深入。

這些功德體性,可以來看看 馬鳴菩薩他怎麼說呢:【謂大智慧光明義,遍照法界義,如實了知義,本性清淨心義,常樂我淨義,寂靜不變自在義;如是等「過恒沙數非同非異不思議佛法」無有斷絕,依此義故名如來藏,亦名法身。】(《大乘起信論》卷1)

所以如來藏本身有這樣許許多多的智慧光明,而且祂能夠遍緣諸法界,能夠生起一切諸法;然後對於法,祂是可以究竟而了知,所以能夠成就如來究竟位的佛地;祂的本性是絕然的清淨心,超越一切世間相對的清淨與染汙,祂是沒有辦法被汙染的,沒有辦法再使清淨的,這樣如是的一個本體心,乃至於說,如來藏祂是常樂我淨。最後在佛地的時候,所熏習的、該熏習的,已經無法再熏習,因為一切究竟圓滿了,所以就是常。乃至那時候樂呢,就是不再以世間諸等苦樂法為樂,而是究竟清淨,所以離開了苦樂之法,以無受來作為真正的樂,因為一切有究竟的緣故,所以不再以三界所行之法為樂。

再來是我,在佛地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我,因為究竟法身還同時有報身,而且能夠隨緣應化,三身圓滿,這樣佛身的圓滿性,才能稱之為我;不至於說,你只有一個固定在無為法,然後沒有什麼有為法,你固定在這樣的無為──真如無為,實際上就不一定會起什麼樣的作用,因為無為它本身就是沒有特別的功用行,可以看到祂清淨而無染汙性,但是祂就不能夠利益眾生。所以應當從這地方來看,所以真正最後能夠清淨,就是如來這個本體,就是清淨心,不是任何一個諸法可以染汙,或是修學熏習而可以清淨的,這跟所含藏的種子的功能體性是不同的。像是一個瓶子,它裡面可以裝滿了許許多多的液體;就像是非常大的巨海,它裡面可以含藏著無量無邊河流所流過來的種種的清淨水、汙水,然而這瓶子和這個大海,就是來譬喻如來藏。瓶子的本身就一直是存在的,大海就一直是存在的,只是裡面裝的液體以及海水、河水等等各自不同。所以這個染汙心、這個清淨心,你也可以都說是如來藏。因為祂含有染汙,你可以說是染汙心,不過這樣容易被人家誤解,人家會說:「那這樣如來藏不清淨,我何必修學呢?」所以你要說祂清淨心,那清淨心的時候,你又被另外一分人誤解,他想:「我的心—意識心—不清淨,我趕快讓祂清淨,那你這樣就可以變成清淨心了。」所以凡夫,他們是不能理解這個佛法,不論你說什麼,他們就很快落於言詞上,而不肯真心向真正的善知識來修學,所以就長久以來在生死之中。

再說「寂靜、不變、自在」,因為這真實心體,祂從來是無作心。所謂的無作心是祂沒有打算為自己造作什麼,祂也不去造作什麼,祂只是隨順著這個法性,法性應該怎麼樣出現,什麼因緣果報,祂可以隨緣來顯示。然而眾生不理解這個,他想:「你既然是寂靜的話,那一切都不要動,我只要模仿你不要動就可以了。」那樣這些人怎麼模仿?他就找一個地方趕快打坐。可是他又想:「身體寂靜這樣是好,可是心裡面沒有寂靜的話,就不是經典所說的、經論所說的寂靜,我現在趕快把妄想分別拿掉,然後這樣,你看寂靜了吧!」所以這就是產生種種功德的時候,就起種種妄想,卻不知這個寂靜非此地的寂靜。因為真心祂本來有自住境界,祂不用打坐也不用坐下來,祂一樣寂靜,你在那邊就是整天忙,整天忙到東轉西轉,忙到煩惱不停、妄念不斷,這真心一樣寂靜,祂寂靜到你完全看不到祂有個念頭。從未證悟者身上就可以知道,祂應當是跟我心是一樣的,可是,這我們可以知道,實際上這樣理解是完全錯誤的,因為真心是不可思議的心體,祂要經過修行無量劫以後才能被親證。即使今天我們看到禪門座下有弟子,他好像一下子就親證這個心,透過幾句話或是透過一個機鋒他就親證了,看起來好像很容易,那因此有的人就趕快附會或種種的模仿,就想說那我應該是親證這個心了,卻不知兩者是渾然不同的、截然不同的。

真心祂的寂靜,是指祂的自體的自住性,祂是永恆寂靜的,祂這自住性維繫著祂的真如性真實的存在,祂甚至不用說維繫不維繫,祂本來就是這樣;所以就是本來清淨自在這樣的涅槃心,這樣涅槃就是我們所說的不生不滅,然後沒有在作種種的分別,祂的心體就是這樣清淨。可是你要說祂沒有作種種分別的時候,又有人又亂了,他就趕快套進去說:「那我靜坐的時候沒有分別,那我的心總該是你的涅槃心。」卻不知道說,我說沒有分別是不分別六塵,是沒有發起見聞覺知來分別六塵,卻不是說如來藏祂沒有分別。如來藏有祂的分別,只是這些分別,是一般凡夫所沒有熏習佛法,他也不會知道的。

所以再繼續說,如來藏祂是不變的,他想:「那我也不要變,我現在就一直坐著不要動,乃至於說全部都不要動,這樣不動的話就是不變,乃至我不在作分別就是不變。」這些人都是把真如心想作只能夠在無為法,所以他的真如心是完全沒有一點點智慧功德作用,也就是說癡癡呆呆的在那裡,然後想我就是證得真如,卻不曉得真如心完全不是這樣,真如心有祂的體、有祂的用,祂的種子所含藏的功能繼續在熏習的過程中,來親證這種種的功能體性、功能差別,所以才叫作具備一切種智。不然佛地的智慧,還是不是只能看到祂眼前的地面,然後兩眼就是慈心觀察地面,而不曉得世間發生什麼事情,這樣說法是不對的。因為佛眼能夠分別、了別一切有緣的眾生,如來怎麼知道這眾生有緣呢?祂就是要去作分別,那要什麼樣的緣,就要跟他說什麼樣的法。所以經典裡面常常可以看到,一個眾生他的度化因緣到了,如來就會現身,現身的時候來跟他說法;有時候不方便現佛身,就要現其他身來跟他說法;所以就像是〈普門品〉所說的,就是說應該要現什麼身,就現什麼身而來度化之啊!所以佛法就是這樣不可思議,不是從文字上來看的,所以這樣的法有多少呢?過恆河沙數!而且這些法,它們都是不可思議的,所以應當來想,學人應當好好地修行,不應當來作種種的歧異的分別。

唐朝的時候,玄奘菩薩向著西天,就是印度來求法,求取這經典,讓這個第三轉法輪的真義能夠普現於中國。那時候他在求法的過程中,有遇到法師,他執著第二轉法輪所說的法才是真實的,因此為了維繫正法的命脈,所以 玄奘菩薩就跟這樣的人來辯論,而這樣的人,他就是不接受菩薩的說法,所以最後 玄奘菩薩就不得已,就寫了一部《會宗論》。《會宗論》代表說通會各宗各派的說法,所以各宗各派實際上是沒有分宗的必要。

什麼叫空宗?什麼叫有宗?這樣的分立是不瞭解佛法的人所說的,方便來作修學目前的法門。你或許可以這樣說,但是如果從究竟第一義諦來說,或是要理解佛法的真實義的風貌來說,這樣來作有宗、空宗的區別,卻是錯的。因此 玄奘菩薩寫了這樣的論,就把它作駁斥,駁斥了以後,這個人覺得顏面盡失,因為菩薩從很久以來,他破斥諸法通常都不留情面,都是非常鉅細靡遺,所以被他所評論的這個人,老臉就掛不住了。本來人就是這樣,好好跟他說,他不接受,卻要被破斥過以後,就覺得顏面無光,因此就離開了寺院。

我們來繼續說,我們在正法上,也應當是對佛法的整體性有一個通盤的瞭解,不應該侷限自己第一部所熏聞的經典,或第一部所熏聞的論典,就說這樣的論,這樣的經典才是真實的,這樣的作法是不好的。像是天台宗,他們特別尊崇這個法華涅槃,可是如果沒有瞭解到真實義,也沒親證到真實義,那他們所說法,就不免和真實證悟者,像禪宗的說法就會有隔閡;可是以禪宗的說法來說,你證悟以後,是不是就可以通達這個法無我呢?也不是!並不是每位證悟的菩薩都可以,這樣你就要回到經論來看。所以禪宗這樣偏執於一方,這樣也會被說成不究竟。所以是學人的問題,不應該特別去分宗,而應該繼續來修學這佛道。那如果回到剛才說,那我們看不懂經典,我們以論典來敘述、來引入,這樣又分成有三論宗,可是三論宗它以這樣論點來說,它並不是究竟義,不是究竟義來說就會有偏差,所以最後要回到《瑜伽師地論》,這是 彌勒菩薩所說的論,乃至於說唯識所說的這個論典,這樣以第三轉法輪作為真實究竟了義,這也才是符合如來的意旨。

然而依 如來的意旨來說,也不可以來否定其他的空宗,或是以空、般若性空,這樣來作攻訐,這樣也是不對的道理。像民國時候,有一位學者叫作王恩洋,他對於《大乘起信論》,他作了非常猛烈的抨擊,他所說的種種,就是因為這些法裡面沒有特別談到種子,沒有依他所修學的唯識,特別談到種子來說,只有講到熏,就是這熏習,因此他就站在自我教派的觀點,然後來攻擊《大乘起信論》,所以這樣的說法就是錯的。所以 玄奘菩薩是最懂得唯識的人,這位菩薩在遊學西天的過程中寫了《會宗論》,就可以讓我們知道說,第二轉法輪和第三轉法輪之間所談的究竟義是一樣的,只是言語所表示、所言詮的方式稍有不同,各自不同,卻不可以作為對立的攻訐。

然而世間許許多多的學者,他們在佛法所說,真的是不學無術,他們並不能夠瞭解他們還在學人地,也沒有找到這個真心,卻喜歡妄行說法,或是以自己的教派來作一些沒有意義的這樣的分別,這樣是不好的,對自己的道業是有損,因為以後他想要真實學佛的時候,他親近善知識的緣就沒有那麼好了。又有一些人他現出家相,可是他對於大乘法是完全不信受的,他以自己的小乘法來當作究竟理,小乘法他又只有推崇《雜阿含》經典,他所說的這些不究竟理,在 玄奘菩薩遊學印度的時候,也予以破斥了,破斥什麼呢?就是以《制惡見論》,又有一說是叫作可以叫《破惡見論》來破斥。破斥的意思是什麼呢?因為小乘人,他們作種種大乘法的攻訐,包括大乘法是不是後來的啊?或是大乘法的究竟理是不是有缺失?種種……這些都受到了 玄奘菩薩的駁斥,所以 玄奘菩薩最後以這部論名震五印度——東西南北中的印度,全部大家都讚歎,所以這樣的究竟理告訴我們,我們應當歸回大乘究竟理來修學。

那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裡。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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